兰随刚洗了澡, 包扎好的伤口被他解开,冲洗过了一番, 这会儿周围的皮肤都发红,易臣夜擒住他的手腕,凑近嗅了嗅,眸子一直从镜子里看着兰随的脸。
    他冒着红光的眼神,让兰随不太相信他仅仅是想舔舔。
    “偷窥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癖好。”兰随道。
    易臣夜“别胡说”
    他嘬了一下伤口,鼻尖擦过兰随的皮肤,顺着往上, 下巴停留在了他肩头的位置, 呼吸轻轻的扫过兰随颈间, 散发着危险气息。
    “我也很意外呢。”易臣夜说, “这里还有这么个好东西。”
    “不过,你放心”他说, “我也不是什么变态。”
    这面镜子, 易臣夜只在兰随房间里出现程憬的时候看过, 看着“兰随”和程憬商量着怎么算计他,看着“兰随”被耍的团团转, 最终作茧自缚但在程憬最后出现的那晚过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蓦地往前一顶,把兰随压在了镜子上, 尖锐的犬齿锋芒毕露,兰随早有防备,抬手抵住他下巴,易臣夜仰着头,手还攥着他另一只手的手腕。
    “怎么他碰的了,我就不行了”
    说这话的易臣夜仿佛忘了之前几晚咬过兰随的事儿。
    兰随“谁”
    “呵。”易臣夜哼笑一声, “那个姓程的。”
    兰随“”
    “怎么不说话了”易臣夜冷笑,“要不要我替你想想辩解的话比如呢,你和他只是逢场作戏。”
    “你是在吃醋吗”兰随说,“不然,为什么要提到他。”
    易臣夜像是被戳中心思炸毛的猫,“呵,吃醋异想天开,你只是我的口粮而已,别妄想什么不该得到的。”
    兰随嘴角抽了一下。
    还真是坦荡啊。
    颈间一阵刺痛传来,兰随眉间轻皱,从镜中看到了易臣夜暗红的眸子,他贴着镜面的掌心握成了拳头。
    易臣夜本来就不是好掌控的性子。
    “这是给你治疗伤口的报酬。”他舔了舔唇,离开了兰随的伤口。
    兰随呼吸紊乱,垂着眼帘,擦拭了一下脖子,易臣夜见状,又有些不太高兴,“你嫌弃我”
    兰随动作一顿“没有。”
    易臣夜“你迟疑了。”
    “我没有。”
    “你有。”
    “”
    “看吧,你心虚了。”
    “”
    易臣夜拿出一副眼镜,塞进了兰随的掌心里。
    “这是眼镜的报酬。”
    易臣夜又吧唧咬了一口,几分钟后,心满意足离开,兰随闭着眼,曲腿坐在镜子前,他毫不怀疑,易臣夜最后来那么一下,只是想给自己找个理由再咬一口。
    他呼吸逐渐平稳下来,面上红潮褪去,冷静下来。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他要先调查一下易臣夜的母亲死因才是。
    隔天一早,易臣夜醒来,曲腿坐在床上,摁着脑袋,眉头紧皱的回想了一番,他偏过头,床头柜的桌上没有本该存在的眼镜,他下了床,换上衣服,下楼问女佣他昨晚换下的衣服在哪。
    女佣说已经被拿去干洗了。
    “管家早上吩咐的。”
    “兰随呢”易臣夜问。
    “在外面。”女佣道。
    院子里,兰随拿着剪刀修剪树枝,易臣夜看到他鼻梁上的眼镜,视线停留了片刻,兰随转过身,如往常一样,露出体贴温和的微笑,“易总,早安。”
    如果昨晚的事儿是真的,兰随不应该对他这种态度。
    “眼镜从哪找着的”易臣夜问。
    兰随说在早上送去干洗的衣服里找到的。
    衣服送去干洗,自然是要检查一下口袋里的东西,他这番话说得没什么问题,面上笑容也并无破绽。
    “你的手受伤了,不要干重活。”他说。
    兰随“这不算什么重活。”
    “陪我吃早饭吧。”易臣夜没有追问。
    在这天晚上过后,易臣夜隔几天隔几天的频率,在晚上来找兰随,白天两人依旧维持着表面和谐。
    至于那面镜子,兰随除了早上穿好衣服会看一下之外,再也没有照过。
    关于易臣夜的母亲,易臣夜和兰随在空闲时间提过一两嘴,他似乎把那天兰随说的话听进去了,愿意给他一两分的信任。
    兰随这段时间很忙碌,关于他父亲和母亲那边,有了一点眉目,周五下午,他从易臣夜那边离开,去了一趟疗养院看了他的父亲,从疗养院出来后,开车到了一条小胡同里。
    那条小胡同,是兰起垄很久以前住过的地方。
    “啥兰向松”头发发白的老人坐在门口择菜。
    兰随拿着一些礼品,放在了桌上,问他还记不记得这个人。
    兰起垄改过名,曾用名是兰向松。
    老人说“记得”,这地改建了不少地方,兰向松也搬走了,他记得兰向松,是因为对方以前是这一片的一个小混混头子,挺讨人厌。
    “后来好像发大财咯。”老人说,兰向松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收拾了几件衣服,跟逃难了一样。
    几经周折打听,兰随上了车,指尖搭在了方向盘上。
    兰起垄和原身说过,他们世代相传都是易家的管家,还有契约的事儿
    兰起垄这个原剧情中没有着墨多少的角色,看起来有不少问题。
    他手机响了声,是一条推送消息,兰随随意瞥了眼,目光顿住。
    惊男人离奇家中死亡,脖子上出现两个血洞,都市惊悚传闻,点击即看吸血鬼
    兰随滑了两下,点进去看了眼链接,还没看几分钟,链接显示被删除了。
    周日是个阴天,对血族而言,是个不错的天气。
    私人马场,兰随停了车,跟随着易臣夜一起下了车。
    在易臣夜回来最初,每月都会定期来马场这边练马术,工作人员领着兰随他们到了喂养马匹那边。
    易臣夜让兰随陪他骑两圈,“最近你脸色不太好看,不要太累了。”
    兰随“”
    脸色不好看,那是被吸过度了。
    骑马需要换衣服,兰随进了更衣室,他脱了外套,刚解开衬衫领口的两颗扣子,就听到了门口传来的一声口哨声。
    他偏头看到了程憬站在门口。
    这几天程憬经常会给他发消息,被拉黑了也锲而不舍的会拿另一个号来继续发,就因为他的消息,易臣夜晚上经常性的会拿他当借口,来多咬两口。
    “好久不见,兰随。”程憬关上门走进来,“想我了吗”
    程憬不太好处理,性格使然,像个不定时的炸弹,惹上就是个大麻烦。
    血族中分为温和派和激进派,而程憬恰恰就属于后者。
    “你怎么在这儿”兰随问。
    程憬“当然是来找乐子的了。”
    他堵住了兰随唯一的去路,“最近给你发的消息,都没回啊。”
    兰随道“我没有义务回你的消息。”
    程憬“你最近,好像对你爸的事很感兴趣。”
    兰随唇角弧度扯平,黑眸沉沉的看着他,片刻后,又扬了一下唇,“所以”
    程憬一脸阳光的笑道“我只是想说,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给你帮助。”
    程憬“只需要给我,一点点的小报酬。”
    兰随不禁想起了易臣夜。
    血族都这么喜欢讨要报酬吗
    但程憬话里话外的意思,又似乎知道什么内情。
    兰随虽然想知道实情,但并不打算出卖自己,亦或者和原身一样和他合作,程憬不是一个好的合作对象。
    “我不喜欢受制于人。”
    “这么小气干什么”
    程憬话一顿,在他身上闻到了易臣夜的气味,他眉头微蹙,这么浓烈,不像是单单的肢体接触会沾染上的。
    “你脖子”程憬伸手往兰随的衣领口去,被兰随擒住了手腕,程憬又换另一只手。
    兰随后仰身体躲过。
    “欲擒故纵用多了就没意思了。”程憬说。
    兰随“”
    程憬“兰随,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兰随“这句话,奉还给你。”
    兰随余光留意着周围的路线,在脑海里演算了数个应对的办法。
    更衣室的门悄然打开,一道身影站在了门口。
    兰随看向程憬身后的眸光微闪,“易总。”
    那些办法看来都用不上了。
    程憬转过头去,松开了兰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微笑得体,“易总,真巧啊。”
    易臣夜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凤眼轻飘飘的瞥了眼程憬,目光落在了他身后兰随的身上,问“还没换好吗”
    “抱歉,我尽快。”兰随说。
    易臣夜闲庭信步走过来,一身骑装,勾勒出劲瘦的腰间,靴子踩在地面上,发出一声声的声响,“需要我帮你吗”
    兰随顿了一下。
    易臣夜隔开了兰随和程憬,并没有听兰随的回答,问他“衣服在哪”
    “这儿。”兰随从边上柜子里把衣服拿出来。
    他不知道易臣夜听到了多少,不过他也没说什么易臣夜不能听的话。
    “还要在这儿看吗”易臣夜睨了眼一旁的程憬,眉梢眼角神色晦暗凌厉。
    程憬抱着手臂倚靠在一旁,闻言咬了咬牙,脸上笑容变成了皮笑肉不笑,“我在这儿怎么了”
    易臣夜“碍眼。”
    程憬气笑了声,又看了眼兰随,转头出去了,兰随出神的看着门口,程憬在这里面,又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他思索片刻,没留意到面前的易臣夜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人都出去了,还看什么。”易臣夜语气平淡的说,平静的背后仿佛藏着即将来临的暴风雨。
    兰随“没在看他,在想别的。”
    他伸手去拿易臣夜手上的衣服,易臣夜没松开,“不是说了,我给你穿。”
    “不是”兰随迟疑道,“说给程憬听的吗”
    易臣夜“不是。”
    兰随“”
    也不知道易臣夜起了什么兴致,兰随没忘自己脖子上或多或少留下的痕迹,万一易臣夜不认账,还觉得是他出去乱搞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种事,怎么能让你来做。”兰随说。
    易臣夜“脱衣服。”
    兰随“我可以自己”
    易臣夜“脱衣服。”
    兰随“”
    僵持片刻,兰随把衣服脱了,他颈间咬伤的痕迹好的差不多了,看起来就像是被嘬红的,他感觉到易臣夜垂眸在看着他,随后,拿起衣服给他穿上,低头扣上扣子。
    “有女人了”他状似随意的问。
    兰随神色不明的笑了声,垂下眼帘,“没。”
    “狗咬的。”
    易臣夜觉着他这话说得有些意味深长。
    兰随一身骑装穿出了英伦风的绅士风范,身型颀长,五官深邃英俊,取下了鼻梁上的眼镜,凌乱的碎发又带着一番随性。
    他们从更衣室里出去就碰上了程憬,程憬特意在等着他们,挑衅的问易臣夜要不要一起打一场马球,兰随本以为易臣夜不会回应,却不想他答应了。
    “兰随也一起吧。”程憬说,“人多好玩儿,正好我可以带”
    “他和我一组。”易臣夜打断了他的话。
    “公平起见,是不是该抽签才是。”程憬说,“又不是小学生,出去春游组团还一定要和自己人玩。”
    易臣夜唇边弧度无懈可击“又不是小学生,要什么公平,我要他那又怎么样。”
    程憬“”
    和程憬一块来马场的人不少,都是一些富二代,那些人中,好几个还和兰随相熟,血族是少数,那么今天这场马球,必然就是有所保留的,兰随见状松了口气。
    双方人马很快分了两批,兰随拿着球杆,往易臣夜的方向看了眼,易臣夜朝他勾了下唇,笑的有些晃眼,有了夜里的影子。
    天色阴沉沉的,仿佛很快就会下一场雨。
    一场马球比赛开始,阵阵风刮过,易臣夜骑马的动作干脆利落,劲瘦腰身弓起漂亮的弧度,他骑着马,无论到哪,余光总能看到兰随的身影。
    他轻轻勾了下唇,把球传给了兰随。
    兰随习惯性的留意着易臣夜的一举一动,易臣夜马球打的不错,只要球到了他这儿,必然会进门,那透着锐利野性的球风,格外能引起人的征服欲。
    比赛终止于一场骤雨。
    风越刮越大,雨落下来时,场上输赢已定,众人下了马,进屋避雨,工作人员给他们备了咖啡,兰随拍了拍身上的雨水,拿着毛巾递给了易臣夜。
    “擦擦头发。”
    程憬在一旁端着咖啡,揉了揉自己的一头金发,凑过来像条湿哒哒的金毛犬,委屈巴巴的说“我也要。”
    兰随叫了工作人员过来,让程憬有什么事,可以找他们。
    易臣夜愉悦的朝程憬勾了下唇。
    程憬眯了眯眼。
    没等到雨停,兰随和易臣夜起身准备离开,外面忽而进来了一伙人,手中举着黑伞,直直往他们这边走来,停在了程憬面前,道是需要他配合调查一些事,气氛一时有些紧张,旁边几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就连程憬本人,都有些愣了愣,而后,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看了易臣夜一眼。
    几句话间,程憬被他们带走了。
    “走吧。”易臣夜似乎没怎么在意这个插曲。
    兰随撑开黑伞,“他们是什么人”
    “猎人协会。”易臣夜说。
    他对这个像是没什么兴趣,兰随问一句,他才答一句,兰随问他们为什么要带程憬走,易臣夜说不知道,可能犯事了,兰随多问了两句,他便看着兰随,“你对他也很感兴趣”
    雨点砸在黑伞上,落在地面,溅开了水花。
    兰随“也”
    易臣夜皱了一下眉,“没什么。”
    一场雨下到了深夜,房间里亮着灯,兰随看着查到的一些细枝末节的消息,他闭了闭有些酸胀的眼睛,靠在了沙发上。
    易臣夜对于找他母亲凶手的事,好像并不着急。
    是已经找到了吗
    程家
    脑海里错乱的信息交织,他一时没有头绪。
    房内一阵古怪的声响响起,兰随侧头过去,看到了镜子那边的门被打开了,一双长腿从里面踏出来,易臣夜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他偏头看到兰随,轻笑道“是在等我吗”
    青春期的小男生做春梦都没有他这么频繁。
    兰随把眼镜随手扔在了一边,“我们昨天说好了,今天你不来,你答应了。”
    易臣夜踱步走到他面前,抬起他的下颚,抚摸着他昨天被咬过的地方,“骂我是狗”
    易臣夜做梦做得越来越和现实串联了,从最开始单纯的吃“夜宵”,作为交易给他讲点有趣的小故事,到后来他的话逐渐变得多了起来。
    有时兰随甚至觉得,他是故意装的,装作这是一场梦。
    “狗咬你,会让你有生理反应吗”易臣夜一脸单纯的问他,“它咬的会有我咬得舒服吗”
    易臣夜心情好的时候,会让兰随快活一些。
    “那只狗,是不是姓程嗯”易臣夜问。
    兰随“”
    还来劲了。
    “不知道。”兰随偏过头。
    “不是说过,要给我排忧解难吗”易臣夜说,“和你说话的时候,好好看着我啊。”
    兰随说今天不行,但是易臣夜今天心情似乎不太美妙,直接跨坐在了兰随身上,姿势有点糟糕,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的习惯。
    兰随已经分辨了出来,易臣夜随心所欲时,就会变得分外难搞,还很放纵自己的食欲。
    是一口咬下来,就不会轻易松口的类型。
    就像是一条饿惨了的野狗,叼着肉包子,任凭别人用棍子打,也绝对不松开嘴里的肉包子。
    “哈”兰随仰起头,“你是不是疯了”
    易臣夜沉迷在品尝夜宵中,根本不张嘴说话。
    在平常该松口的时候,他还没松口,兰随就意识到有点糟糕了,他面上泛着潮红,看了眼手表,张嘴说话的嗓音沙哑,“易臣夜,要不要和我玩点有意思的”
    易臣夜舔舐着伤口,湿润温热的触感带过一阵麻意,兰随咬了咬牙,没有闷哼出声,扣着易臣夜后颈安抚着他的情绪,“听话,松嘴。”
    易臣夜有些念念不舍“什么好玩的”
    他有那个意思,那这事就好说了,兰随道“你先起来。”
    易臣夜没动,兰随试着抱住了他的腰身,易臣夜贴了过来,接着兰随一个翻身,将两人姿势调转,易臣夜攀着他肩头,舔了舔唇,神情很是勾人。
    “你不许看。”兰随说。
    易臣夜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兰随抽出领带,搭在了他眼睛上,手绕过他脑袋,打了个结。
    眼皮上冰凉的触感叫易臣夜有些不太习惯,抬手摸了一下,兰随说“不许扯。”
    他从易臣夜身上下去,那股子被勾起来的燥意还没下去。
    他伸手拉住了易臣夜的掌心。
    易臣夜的手很漂亮,骨节修长分明,皮肤白皙,指腹不如想象中细腻光滑,带着薄薄的一层茧子,兰随拉着他的手,在房间里的一条凳子上坐下。
    “不要动。”
    易臣夜期待的扬起殷红的薄唇,“我都快迫不及待了。”
    “我也是。”兰随笑着说。
    易臣夜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坐姿散漫,眼前一片黑暗,但他的耳朵很灵敏的捕捉到了兰随在房内走动的动静,他的脑袋随着兰随走动的地方转着。
    兰随走到了他面前,他抬起了头。
    “咔嚓”两道声响,易臣夜的双手手腕一凉,他低下头,但什么也看不见,“这是什么”
    “张开嘴。”兰随抬起他的下巴,指腹抵在他唇边,按了按他那颗獠牙。
    易臣夜唇边张开一丝缝隙,张唇咬住了兰随的指腹,细细的磨了两下,“有奖励吗”
    兰随一顿,无端有种在欺骗无知单纯男人的罪恶感,“有。”
    易臣夜顺从的张开了嘴,接着,感觉到有东西塞进了嘴里,上面有兰随血液的味道,他没有太过抗拒,直到这东西扣在了他的后脑勺。
    他抬手摸了摸脸颊。
    “唔”
    兰随“你真好看。”
    “唔唔”易臣夜扯了两下,没扯掉,他摸到后脑勺,是锁住的。
    他仰头看着兰随。
    浅棕色的发丝垂落额角,一双眸子被领带遮住,他无助的仰着头,看着乖顺又脆弱的在求助着,脸颊上的肉被勒了起来,嘴唇撑开,说不出话,任人宰割。
    冷白皮肤容易留下印子,看着丝毫没有之前强迫人的那股子凌冽的劲儿。
    他伸手抓住了兰随的手腕,轻轻挠了挠他掌心,把他的手放在了脸颊上,示意他给他解开。
    他不喜欢这个。
    兰随俯下身,掌心从他脸颊落到了他脑后,轻轻抚摸了两下,“乖孩子才有奖励,你不乖,所以只有惩罚。”
    窗外一寸寸亮了起来,光线自窗帘缝隙中透了进来,房中大床上,被褥中间拱起一团。
    易臣夜鸦黑睫毛颤了两下,睁开了眼睛,醒来后的第一反应,是去摸脸,摸了个空,他松了口气,那口气还没松完,又憋在了胸腔。
    他撸起两边的袖子,看到了手腕上两道本不该出现的红痕。
    脑海里响起了那些声音,最后定格在了一句话上。
    “乖孩子才有奖励,你不乖,所以只有惩罚。”
    他喉结滚动,指尖微动,面上神情晦暗不明,过了好几分钟,易臣夜翻身从床上坐起,快步下了床,走到了镜子前。
    脸上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但是张嘴时会有一种微滞的别扭感,就仿佛,被什么撑了大半夜。
    他在镜子前站了片刻,打开衣柜,点亮了里面的灯,从柜子里找到门的开处,一拉开,他就和镜子里的人面对面。
    易臣夜屏住了呼吸。
    兰随穿着西装,正在镜子前调整领带的位置,偏头随手拿了眼镜,架在了鼻梁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straberry 小天使投的手榴弹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起名废 22瓶;难能可贵 14瓶;非常规、一叶景岚 10瓶;木木、姚希、稀饭粥 5瓶;栎阳令 2瓶;48898229、口水怪、击败我方大魔王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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