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没有开灯, 一片昏暗,信息素糅合在一起的气息暧昧。
    这里面充满着属于闻曜的信息素,极具侵略性的, 包裹着霍砚西,两个aha凑一块,弄得像是打架现场,声响不断。
    他们摸黑着抵在墙壁上亲吻。
    越强大越优质的aha, 在易感期, 越是躁动不安、敏感、攻击性强, 渴望oga等等反应都会来的更猛烈,严重的甚至会失去理智, 而被隔离。
    能抚慰他们的是oga的信息素,aha的信息素只会让他们愈发的暴躁。
    闻曜亲吻的动作间带了几分粗鲁, 舌尖纠缠间, 彼此都没有退却的意思, 夹杂着试探的意味,热烈的吻中又带了几分缱绻缠绵,像是要将彼此都燃尽融化在这个吻里。
    浓烈的信息素就如他们的主人,相互交缠,却又不甘示弱,淡淡的香味也变得浓墨重彩了起来。
    霍砚西仰起头,闷哼了声, 闻曜的唇便落在了他的下巴。
    他浅色的发丝垂落在额角,睫毛如羽翼般颤动了两下,在眼下留下阴影,湿润的薄唇从他下巴一路吻到了耳垂,贴着霍砚西的脸颊, 轻轻的蹭了蹭,感受到了炽热的温度。
    霍砚西眼底弥漫上了与平时不同的神色,他这样子好看极了,闻曜抵着他的唇,越过他脸侧,哑声在他耳边蛊惑般的说
    “不要抵抗我的信息素接受我。”
    房内浓郁的信息素持续了一夜,隔天上午八点,客厅被遗落的手机震动着。
    房中床上被褥拱起,窗外光线从窗帘缝隙中穿进来,床上两人侧躺着,被褥盖在了腰间,空调尽职的运转着。
    霍砚西醒来,就感觉到了被子上搭着的手,他起身时,被子上的手就收紧了,巡查领地般嗅了嗅在他身上留下的味道,霍砚西握住了他的手腕,摩挲了两下,拿开了他的手,起了身。
    “要走了吗”闻曜起了身。
    男人肩头有个纹身上,宽阔的背脊,纹身图案比昨晚更显眼。
    霍砚西嗓子沙哑“嗯,去公司。”
    “今晚还来吗”闻曜问。
    霍砚西说“有事。”
    他察觉到身后的视线,转头看了闻曜一眼,对上aha过于炙热的目光,坦诚而又浪荡的弯唇对他笑了笑,“我想见你。”
    被子滑到了他腰间,肌肉线条紧绷着,隐约可见青筋,霍砚西知道对方身上什么都没穿。
    “要看吗”
    他掀开了被子,霍砚西挪开了视线。
    昨晚闻曜还算克制自己,他不想把第一次弄成什么阴影,见霍砚西的反应,他抿了抿唇角笑意。
    “今晚没时间,我不会过来。”霍砚西说,他捡起地上的裤子,面露犹豫,并不想再穿这条裤子,“我不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记好了。”
    闻曜起了身,走到衣柜旁边,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条裤子套上,“要借衣服吗”
    不得不说,霍砚西的确不想让助理送衣服过来看到他这个样子,他没有拒绝,闻曜拿出了一套衣服递给了他,在霍砚西伸手过来接过时,扯着他的手腕往自己的方向一拉,霍砚西陡然往前趔趄了两步,瞳孔紧缩一瞬,下一秒,就已经闻到了aha身上浓烈而具有着侵略性的气息。
    闻曜抬着下巴,凑到了他耳边“记得还,亲自来。”
    “亲自”两个字从他嘴里呢喃出不一样的含义来。
    霍砚西“”
    霍砚西借了卫生间洗漱,就离开了。
    客厅里沙发上还扔着昨天的衣服,修长的手臂伸过去捡了起来,一同扔进了脏衣篓,闻曜靠在窗户口边上,指尖夹着一根烟,窗户打开,外面的风吹了进来。
    闻曜抖了抖烟灰,看向窗外。
    窗户上蒙了一层白雾,楼下监视的身影已经不在了,不多时,霍砚西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中,他身上穿着闻曜的黑色大衣,走了没多远,似有所察觉,停下脚步抬头往楼上看了过来。
    距离太远,无法看清对面人的脸,对方只停留了两三秒,便又收回视线继续,走出了闻曜的视野范围之内。
    闻曜垂眸,眼下阴翳,指腹抵在嘴唇上,用力的按压了两下,唇角未好的伤口渗出了一丝血迹,他咬着烟蒂,神色有些漫不经心。
    口是心非。
    霍砚西带着一身的信息素从这里出去,先回了一趟家,把身上那套衣服换了,他拿着衣服,凑到鼻尖闻了闻,上面仿佛还有aha的信息素,霍砚西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随手把衣服扔在了沙发上。
    片刻后,衣服又被挂在了架子上。
    近期公司事儿多,上次车祸的事那么凑巧,还对他身边的人下了手,说明对方对他的行程了如指掌,很有可能是公司的某位高层。
    aha身体恢复能力好,昨晚折腾半宿,他也没有太难受,他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人,凌乱的黑发落在额间,深邃凌厉的面庞面无表情。
    aha的本能使得他们在情动时想要标记另一方,而aha本生注定无法被标记。
    他静默的看了半晌,抬手搭在了颈间,低低咬牙嗤了声。
    属狗的。
    他穿上衣服,上车去了公司。
    晚上九点,公司大楼还亮着灯,霍砚西摁了摁眉间,敲门声响起,他道了“进”,外面助理推门而入,“霍总,闻先生让人送来了一些东西,说是特地给你的。”
    助理把一个礼物盒放在了桌上,“闻先生还给大家叫了一些夜宵。”
    助理觑了霍砚西一眼,之前他和闻曜加了好友,闻曜经常会和他打听霍砚西的行程,也会在他们加班的时候给大家电些下午茶之类的东西,在笼络人心这方面一直很擅长。
    霍砚西脑海里又浮现了闻曜那张笑盈盈的脸。
    在助理出去之后,他打开了盒子,里面放着两个盒子,旁边还有两颗硬糖。
    盒子里装的是药膏。
    霍砚西拿出来看了眼,又“啪”的一下扔了回去。
    易感期短则一周,长则十天半个月。
    闻曜人不在霍砚西身边,但霍砚西身边处处都是他的气息,这个人简直像是病毒一样,无孔不入的侵袭着霍砚西的生活。
    十二月初,闻曜回了学校。
    回校当天,霍砚西就收到了他的消息。
    办公室内,霍砚西拿着手机,发过来的消息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小树林里的一棵树。
    闻曜真是让人怀念啊
    至于怀念什么,有些话不用坦白的说,也是能够让人明白的。
    天气越发的寒冷了起来,已经到了需要穿羽绒服的地步,学校室内开着空调,月底有文艺汇演,班上开始组织同学们报名参加。
    闻曜坐在教室里,一节课上完,他拿着书起了身,手摸进兜里拿到了手机,身旁的aha在和他等会去吃什么。
    走出教室时,他听到了身后叫他名字的声音。
    闻曜停下了脚步,侧过头,看到了穿着黑色羽绒服的oga,oga巴掌大的小脸清秀,鼻尖被冻红,不知道在这儿等了多久。
    “能和你说两句话吗”他含蓄的笑了一下。
    闻曜瞥向身旁的aha,aha意味深长的看了闻曜一眼,闻曜让他先走了。
    这里是教室门口,进进出出都是同学,闻曜和oga走到了树底下。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小车停着,车窗没有打开,车内的氛围很安静,后座的aha盯着不远处的两个人,狭长的眸子微眯。
    那边的人似有所察觉的偏头看了过来,不知道对对面的oga说了什么,两人很快分开了,而aha朝车子这边走了过来。
    在闻曜走近之后,车窗降了下来,露出霍砚西半张侧脸。
    “霍哥,你怎么来了”闻曜弯着腰问。
    “还东西。”霍砚西把袋子里的东西递给了他,没有提刚才的事。
    闻曜扫了一眼就知道是什么,勾了下唇,“洗过了”
    “嗯。”
    “真可惜。”
    “”
    “晚上还有课吗”霍砚西问他。
    闻曜“没有了。”
    霍砚西让他上车,闻曜打开车门上去了,带着一身的冷气,车子从这儿开了出去,两人一块去了餐厅。
    上次车祸的事让闻曜的车子报废了,霍砚西道为了补偿他,会给他重新买一辆,款式他可以自己选。
    “比起车子,我更想要别的。”闻曜托腮笑着说,指尖搭在了桌上霍砚西的手背上。
    霍砚西往回抽了一下手,又被闻曜抓住,闻曜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的刮蹭了一下,带过一阵痒意。
    霍砚西若无其事的收回手,整理了一下衣服。
    两人出餐厅时,刚到停车的地方,旁边突然窜出来几人,举着摄像机对着他们,问“霍总,请问你十八岁时强行标记一个oga的事是真的吗”
    那几人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脸,他还在问着,“据知情人爆料,那个被标记的oga最后还被你们用钱羞辱,请问你还记得这件事吗”
    “对外界的质疑你如何回应”
    闪光灯对着他们,在黑夜里刺目,一人凑的很近,镜头都快贴在了他们脸上,霍砚西脸色阴沉,扫过他们的脸。
    闻曜皱了下眉,反应过来了目前的场面,这群人,最好的办法便是不回应,说什么都会是错,还可能会被恶意剪辑。
    他把鸭舌帽摘了下来,扣在了霍砚西的头顶,打开车门把霍砚西推了进去,自己随后也跟着上了车,司机踩下油门,车子开了出去。
    车子离开了那处,窗外景色倒退,又停在了街道边上的临时停车处,霍砚西看起来胃不太舒服,司机下去给他买药。
    车内空调开着,比外面暖和不少。
    十八岁,oga,爆料,一切都在和原剧情中相契合,不同的是十八岁的oga。
    闻曜想掏出手机搜一搜有关的新闻,不过这会儿他瞥了眼身旁脸色不太好看的霍砚西,帽檐的阴影遮住了他上半张脸,下半张脸唇线紧抿着。
    他伸出手,探了一下霍砚西冒着虚汗的额头。
    “还好吗”
    “我没有。”他说。
    闻曜愣了一下,没想到他在司机下车后说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听起来还莫名的有些委屈。
    “嗯,我相信你。”
    霍砚西偏过头扫了他一眼,像是要确认他是真的相信,还是在敷衍他。
    闻曜道“霍哥,你这样的人,不会强迫别人的。”
    霍砚西反倒质疑起了他的话“你怎么知道不会”
    他犹如又竖起了浑身尖锐的刺,拒绝一切靠近,但又不是真的想要把人推远。
    “我只相信我自己看到的。”闻曜说,“霍哥,我了解到的你是什么样的,那我就觉得是什么样的,你说,我就信。”
    霍砚西绷直了唇角,脸色缓和了片刻,身上还是散发着低气压。
    十八岁的事儿,是埋藏在他心底最恶心的一件事,以至于现在想起来,还会生理性的反胃,指尖都泛着凉意。
    “oga和aha有天然的吸引力,如果他们匹配度高,那更是致命,一个oga进入发情期,完全可以掌控aha。”霍砚西闭着眼,靠在车上,“你不会不知道。”
    闻曜无奈了笑了声,“霍哥,你到底,是想让我相信,还是不相信啊”
    霍砚西狭长的眸子无声的自帽檐下看着他。
    闻曜看着他的眼睛,道“人不应该只有本能。”
    闻曜的手覆盖在了霍砚西的手背上,感觉到了他指尖的凉意,拉着他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兜里,倾身靠过去,额头抵着了帽檐,他垂下眼帘,视线落在了霍砚西紧抿的薄唇上。
    “你会想要亲我吗”闻曜问,“就算我不是oga。”
    霍砚西“”
    上半截的视线被帽檐挡住,只看得见闻曜的下半张脸,说话间嘴唇上下的动着,说着直白的话,视线内闻曜另一只空着的手抬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学艺术的手都长得好看,他见过这只手拿着画笔的样子,而现在,这只手搭在了他后脑勺。
    “我会。”他听到闻曜说。
    “我会。”
    这两个字落在霍砚西耳中。
    车内空调好像有点高了,悸动的心脏,似拨动的琴弦,荡开一层层涟漪,霍砚西往前,帽檐一下戳到了闻曜额头上,阻拦了他的动作。
    闻曜抿了下嘴唇,把笑意掩了下去。
    霍砚西“”
    他黑沉着脸别过头,唇角绷直,说不清是被蛊惑到的懊恼还是不甘。
    霍砚西的指尖回温了些许,闻曜坐了回去,放在口袋里的那只手也没拿出来。
    司机买了药回来,想要递给霍砚西时,闻曜顺手接了过来,不过已经不需要了,于是药便放在了一边。
    车子一路到了闻曜的学校,闻曜这才把口袋里的手拿了出去,他下了车,关上车门时,弯腰和霍砚西道了别。
    车门“砰”的一声关上。
    霍砚西吐出一口气,“回去。”
    司机启动了车子,车子行驶到半路,霍砚西看了眼车窗,车窗上映着他的人影,他抬手摘下了帽子,盖在了脸上,上面除却洗发水的香味,还有淡淡的信息素味。
    手机震动了两下。
    他拿开了帽子,打开手机,是刚离开不久的闻曜发来的消息。
    霍哥,衣服忘记拿了,下次还我吧v
    啊对了,还有那个帽子
    今晚该还的东西没还回去,手里还多了一个东西。
    霍砚西扯着唇角,哼笑了声。
    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呢
    当然是故意的。
    靠着阳台的闻曜吹着风,揉了揉头发,大致看完了消息,把手机扔进了口袋,进了宿舍。
    得提前的,约好下次见面的借口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作者是有点状态不太好,非常抱歉,等全文完结之后会回过头从头修一下这个世界,很抱歉辜负大家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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