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头曼发现自己的队伍前方竟然有人逃跑,顿时感觉到情况不妙。

    “大王,南蛮子不是人,不是人啊”

    “火,着火了”

    前方出现两支骑兵队伍,砍瓜切菜一般直冲中军。

    “冲锋,杀头曼”

    “休走了头曼单于。”

    头曼看到这两支骑兵冲锋的势头,汗如雨下,瞪直了眼睛叫道“之前还交过手,他们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强上都给我上,拦住他们”

    旁边的射雕手一番眺望,朝他回报说“大王,快走。前面恐怕已经败了”

    头曼扭头对着他怒吼“你说什么,樊於期呢”

    “不知道。但前面南蛮的军旗推进的很快,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生死关头,保命要紧。他把弯刀一指,对着射雕手说“兰耶,你往那个方向撤回草原。”

    兰耶问道“大王你呢”

    “我先撤回大营,再于草原汇合。”

    三言两语商量完毕。头曼指挥一群人去阻挡秦军的脚步,兰耶带着一队骑兵从另一处突围,自己则带人回返大营。

    冲杀中的李左车和蒙恬也发现了敌人正在溃逃,由于辨不清头曼单于到底逃向了哪一路,两人分别咬着一支追上去。

    黄金火骑兵一路衔尾追杀,蒙恬看到前方胡骑的影子,顿时浑身一震,“哪里走”

    前面奔逃的胡骑纷纷坐在马上调转身躯,人人张弓搭箭。

    “什么这个距离”

    就在蒙恬惊疑不定的时候,匈奴人开弓了。

    抛射的箭雨从天落下,黄金火骑兵中接连有人落马。

    蒙恬舞动长枪拨开零散的箭矢,为弟兄们的死愤怒不已,“提速,追上去,一个不留。”

    “杀”

    胡骑队伍中,兰耶听到后面的喊杀声,露出得逞的笑容,“这就跟草原上射猎一样,来啊,南蛮子。”

    火骑兵的速度似乎比起胡骑快上许多,距离咬得越来越近。

    可是还没有等大家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胡骑却突然加快了速度。

    两支骑兵之间的距离被匈奴人把控着,一追一逃,一轮又一轮回身的箭雨带走了众多火骑兵的生命。

    蒙恬咬着牙伸出手,“全部减速,不要追了。”

    兰耶这个射雕手回身望了一眼火骑兵的军旗,冷笑一声便带着一众胡骑安然撤走。

    “该死,这样的战法”

    蒙恬已经顾不上火骑兵遭受的损失了,因为他发现了更恐怖的一点。

    倘若胡人将这种战法加以训练,扩大成军,凭借他们骑射的天生优势,还有草原上优良的马匹资源,这简直是

    “一定要速报大王还有国师大人。撤军”

    另一边追杀头曼的李左车,同样遭遇了火骑兵的困境。

    前方胡骑的长弓射程远,把控着追逃间的距离,一轮又一轮地射杀边军男儿。

    李左车对此毫无办法,最终也只能放弃追杀的想法。不过他并没有如蒙恬一样撤军。

    “你将我们遇上的情况报告将军。我会继续带人跟上去,远远地吊着他们。”

    “是。”

    “其余人,减慢速度,追。”

    头曼在前面看到后面已经没有追兵的影子,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他举起手中一张弓,凝视了半晌,若有所思,“这一战被南蛮子打败了,但只要控制着那两个匠人,学会制造武器过上几年,一定能够报今天的仇”

    匈奴大营中,已经有一些溃逃的人抢在头曼前面回到营地,前线战败的消息迅速引起大营的混乱。

    张耳和陈余听到外面的动静,顿时看到了逃离魔爪的曙光。

    陈余将看守的匈奴兵杀死,抢过弯刀,探出营帐外观望了一下情况,又缩了回来。

    “师兄,外面匈奴人全乱了,他们想要跑。”

    张耳蹲在地上,从尸体身上扒下酒袋,搜到肉干,顾不上情况危急,撕咬两口肉,灌了一口酒。

    “师弟,你也先吃一点,然后咱们抢两匹马逃出去。”

    两人是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饱了,可陈余现在真的无心吃东西。他催促道“师兄,都什么时候了”

    张耳当然清楚现在的状况,也没有耽误几秒,努力咽下去后说“没日没夜地干活,铁打的人也吃不消。走吧,咱们杀出去。”

    “好”

    两人被匈奴人抓来,没有贸然暴露一身武功,因此被看做“软弱的匠人”。现在营中大乱,总算可以施展实力逃出去了。

    “大王看中的两个南蛮子要跑,来人来人”

    张耳和陈余大惊失色,循着声音看过去,就发现一个男孩。

    冒顿大声叫嚷,将最精锐的护卫们都叫了过来。

    “该死,我杀了你。”张耳握着弯刀冲了过去。

    冒顿却早有防备,叫喊的时候就不断后退,身边的护卫及时现身拦住了张耳。

    “上,抓住他们两个。”

    一群护卫涌上来,陈余一边杀人一边喊“师兄,不要恋战,快走。”

    “知道走”

    师兄弟两个互为依靠,杀将出去。

    “你,你,你,保护我,其他人继续追。”冒顿镇定自若,点了三个人保护自己,命令其余人接着追杀。

    不远处的营帐内,一对美丽的异色瞳目睹了这个场景。胡姬的手扶上下巴,红舌舔着嘴唇,“小小年纪,竟已经有这般本事。头曼的儿子,冒顿”

    也不知道该说张耳和陈余幸运还是倒霉。两人成功地抢到马匹,奔逃出营地,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迎面就撞上了归来的头曼单于。

    “抓住他们”

    “别让他们跑了。”

    两人立即拐个弯接着跑,头曼认出他们正是那两个匠人,第一时间带着队伍就追上去。

    匈奴人中,有人开弓搭上了箭。

    头曼急忙制止,“不要放箭,一定要抓活的,都给我加快速度。”

    张耳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对方还在紧追不舍,焦急地开始思考策略。

    陈余使劲地抽着坐下马,悲观地喊道“师兄,我们的马不及他们的战马。这样下去,迟早被追上。”

    张耳听到陈余的话,眼神闪烁,兴高采烈地说“我有办法了”

    陈余惊喜,“什么主意”

    “师弟,我们这样”

    张耳纵马靠近师弟,趁其不备,一刀将陈余的马砍死,同时翻身一脚把陈余给踢了下去。

    “师兄你”

    陈余摔倒在地,呆滞地看着张耳跨坐马上再也没有回头。

    很快,头曼带人将他团团围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