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曹地府阴风阵阵,天上雾气昭昭地下一片萧瑟。
    此时,阴间的情景和向缺的心情遥相呼应着,很不爽,很不嗨皮,很不美丽。  向缺心情愤愤,是来自于后面那个被他干掉了的帽衫男,这个人其实不能杀,但他不杀却又不行,因为帽衫男触碰到了向缺内心最深处那一道不能被触及的底线,这是个马蜂窝,但却不能不捅,捅了
    真能把他蛰的满身是大包。
    自出古井观以来,他第一次办事是犹犹豫豫畏首畏尾,并且办完之后还瞻前顾后的,这本不符合他的性子但是却被形势所迫,让人深感无奈。  向缺的底气来源于古井观是他的强大后盾,余秋阳,祁长青,老道三人乃是古井观的支柱,有他们在天塌下来也不用向缺担忧,但如今一个让人挺惆怅的状况摆在了面前,这个帽衫男的背景堪比苍天
    大道了,太深,太复杂  片刻之后,向缺身后那一道亡魂被阴间气息滋养了一段时间,灵智渐渐恢复,他茫然的望向四周,看着从未见过的昏暗天空和一片荒凉的地面,还有身体外极度不熟悉的气息和他那已经恢复如初的断
    手。
    良久,他愕然的咬着牙说道“向缺,你疯了,你居然敢杀我”
    “你妈了个比的,你人都死了,这不是说他妈废话呢么”向缺回头眼神阴霾的盯着他说道“我有什么不敢的,杀你如杀狗”
    帽衫男一愣,这时的他才真正的回过味来,自己确实已死。
    “唰”帽衫男的阴魂顿时一片紫灰,人已死,一切都成为了过眼云烟。
    “杀我,代价你付得起么,向缺你真是个疯子”  向缺背着手,抬头说道“我有的时候确实挺疯,但其实我大部分的时候还是正常的,你不逼我我能疯么还有,你太过高估你的身份了,古井观就算不如你家又能怎样,我们古井观在世就只四人,你
    妈了个比的你知道什么叫化整为零么我们一急眼四人随便找个地方窝着,你能找得到啊再说了,你觉得就你一人,值得你们大动干戈的对付我们古井观么”
    “呵呵,我叫孔德成,乃德字辈的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嘛”
    向缺歪着脑袋,没加思索,直接说道“内孔,直系,存世二百余人”  帽衫男没脾气了,这个时候你再说威胁,壮胆气的话那也是徒劳无功的,因为你人都已经死了那说什么都跟放屁一样,帽衫男敢去招惹向缺其实所依仗的就有两点,他手中的草人和他那耀眼的身份,
    但这两点在向缺这个疯子的眼中如今全被摧枯拉朽的给踩下了,你再说啥那不都是徒劳的么。
    人死如灯灭,一切都已成了过眼云烟。
    这个时候的帽衫男挺后悔,他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狂妄,自大,被自己头顶的那一道光辉给遮盖住了双眼,导致现在后悔莫及了。
    帽衫男死之前。  曲阜,一座巨大的府邸中的一栋祠堂里,祠堂四周挂着至少有几百块的命牌,这些命牌和古井观的命魂灯,黔南苗寨里的魂牌效果都是一样的,命牌里寄存了一道活人的生气,一旦人死了命牌就会碎
    裂,意味着人已经不在世了。  “咔嚓”一道细微的声响忽然响彻在寂静的祠堂里,随即,祠堂外侧的偏屋有人豁然被惊醒,进入祠堂后皱着眉头放眼望去,过了半响他轻声说道“孔德成,内孔直系,第八十二世孙,年方三十五突
    然暴毙,死因不明”
    此人随后拿出电话,翻着电话本,他的通讯录上联系人居然能有过千,但有一点令人有些惊奇的是,这些过千个联系人,居然全都是一个姓氏。
    孔
    这人调出一个名叫孔祥林的人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等那边接通之后,他直接说道“孔德成突然暴毙,已死,马上回府”
    那人说完之后没等那边回话就挂了手机,拧了拧眉头拿起已经碎裂的命牌,转身出了祠堂快步走入府邸正厅旁的一个偏门外,他伸手敲了敲房门,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回应“进来”
    “踏踏踏,踏踏踏”那人进屋后,问候之时居然采用的乃是非常古朴的礼仪,掸了掸袖子,腰以九十度弯曲,拱着双手说道“大执事,内孔直系孔德成,不明原因暴毙,命牌已碎”
    大执事这个人,乍一看给人的感觉挺怪,也许你把这样的人放在几百年前的古代可能还比较合适,但在如今的社会里,瞅着却有点不伦不类的,至少应该是属于很少见的。  此人,穿着一身长袍,就是类似于相声演员的那种长袍,脚下穿着挺古朴的老式的千层底布鞋,下巴上的一撮胡须垂到胸前,神情一丝不苟的,手里拿着一本书,书页看起来非常的老旧,并且字体还
    是竖开的。
    这,就像是一个从几百年前穿越过来的人。
    大执事放下手中的书,听完面前人的话后,略微思索了一阵,才开口说道“孔德成,德字辈弟子,孔祥林之子,之前一直在外游历,擅于诅咒,傀儡之术,实力凝神后期”
    “正是此人,大执事”
    大执事伸手说道“把此人命牌给我”
    那人恭恭敬敬的用双手把孔德成已经碎裂的命牌递了过去,然后退到一旁。
    大执事左手拿着命牌,用手拇指在食指,中指,无名指上掐算片刻。
    “嗯”大执事脸色“唰”的一下就稍微有点变了,面朝曲阜西北方,说道“距此二百一十六公里济南城外,应该是在他来曲阜的途中出了事,眼看就要到府上了,居然中途就死了”
    那人讶然一愣,脸色微微有些惊异的说道“死在了归府的途中也不知是意外还是死于他人手中”  大执事站起身型说道“速去,如若是意外那就算了,但若不是立即查明孔德成的死因,然后回来禀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