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到了一双很漂亮的眼睛,不妖不媚,澈凌凌的一眼能望到底。

    “果然是我见犹怜。”栗荟捏紧了手里的帕子。

    “你现在还未正式册封,见到本宫应该行礼。”栗荟道。

    “你是?”

    “我是栗荟公主。”栗荟眉头一皱。

    “见过栗荟公主。”汤桑听话的起身行了一礼。

    栗荟不知为何,心头莫名一梗,感觉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你倒是和我想象的狐媚子不一样。”

    汤桑扯了扯嘴角,“谢公主夸奖。”

    栗荟突然道:“要是父王没有看上你,你一直留在将军府里,本宫也未必容不下你。”

    然而她又话风一转,“不过既然你已经入宫,我不日也要嫁给宇文将军,纵使你们再两情相悦,也于事无补。”

    汤桑忍不住笑了笑,这公主倒也挺有意思的。

    她这样一番话,别人恐怕都会以为她是要来炫耀的。

    可汤桑能感觉到她没有那个意思,她眼里也看不出对宇文达的爱意,说出这样的话更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我知道,公主,是我与将军有缘无分。”汤桑垂眸。

    不知为何,栗荟看到汤桑略带落寞的眼睛有些心虚,她知道父王一向荒唐,这次竟然还横刀夺爱,宇文家世代效忠魏国皇室,这样岂不是要寒了忠臣的心。

    这样浅薄的道理她都明白,可父王却执意如此。

    或许要不是父王和她夹在两人之中,两人会成一对神仙眷侣,只可惜……

    栗荟抓住衣角的手一紧,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比起自己要被迫和亲的命运,拆散他们这件事微不足道,况且这件事也是由父王一手促成,与她无关。

    可栗荟却没有底气再留在这里,扔下一句话就匆匆离开了。

    “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可找我。”

    这是她最大程度能为她做的事情。

    栗荟公主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汤桑并未放在心上。

    夜幕刚刚降临,就有太监来传告,“汤美人,大王传你侍寝。”

    汤桑眼里满是不耐,就那么急得送死吗?不如成全了他。

    魏王恶心透了,她已经没有耐心再他虚伪与蛇。

    凭着他这几天对宇文达下的暗示,宇文达估计也恨毒了魏王,要不然也不会在临行前送她匕首,还告诉她如何才能一击毙命。

    魏王一死,魏国必乱,宇文达肯定要趁乱夺权,届时秦国的大军也该来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汤桑笑得讽刺,慕容迟玩的一手好计谋。

    怪不得他张口就问宇文达要一百战马,这样一来必然惊动魏王,也让魏王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窗外丝缕的月光洒在寝殿里的雕花拔步大床上,纱幔低垂,营造出朦胧的氛围。透过层层红纱能看到里面美人曼妙的身段。

    魏王搓着手,一点点掀开床幔,“美人,寡人来了。”

    只见美人正坐在床头含羞带怯的拉着被子,柔声道:“大王。”

    魏王呼吸微滞,身体逐渐发热,看美人一眼比吃大夫配给他的十颗壮阳丸都有用。

    他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拉盖在美人身上的被子,“乖美人,让寡人好好疼爱你。”

    “大王。”美人拉着被子的手一紧,惊呼出声。

    她泫然欲泣,“自从那日大王强夺了奴的身子,将军就厌了奴了,奴只有大王了,大王会好好待奴吗?”

    魏王朗笑,丝毫没有内疚之心,“当然,你好好陪着寡人,不日后为寡人诞下子嗣,寡人就封你为贵妃。”